好在应弦拥有一种特殊的感应能力，能够准确地捕捉到丛丛的方位，他就像是一个精准的人形跟踪器。

在应弦的引领下，他们再次跟上了丛丛。

昏暗的小巷中，丛丛的身影格外显眼，他是一条身躯庞大的白色大狗，洁白的毛发在漆黑的夜色中十分显眼，他的步伐虽然小却充满欢快，碎步间透露着无尽的活力。

他们一路跟随着丛丛，直到他停在了一间小平房的门前。

丛丛站在门口，昂首挺立，随后轻轻地吠叫了几声，“汪汪汪！”声音里充满了期待，在呼唤着里面的人开门。

程知意注意到，原本漆黑的窗户在这一刻突然亮起了柔和的白光，似乎是因为听见了丛丛的呼唤，里面的人开灯起床了。

随着“吱嘎”一声响动，小平房的铁门被人缓缓从内打开，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出来。

她长相清秀，肌肤白皙，看起来年纪不大，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。

她伸出手在虚空中摸索着，轻声问道：“狗狗，是你吗？”

丛丛立刻直立起上半身，将脑袋凑近女人的手，让她能够轻易地触碰到他，他欢快地围绕着女人转圈圈，尾巴摇得飞快，热情得仿佛要溢出来。

程知意不禁感到有些惊讶，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丛丛对除了她以外的人展现出如此的热情。

她心中感到好奇，丛丛每天都待在妖管局，他究竟是在哪里认识这个人的呢？

当女人完全走出平房时，程知意才注意到她手中拄着一根盲杖。

原来，她是一位盲人。

程知意觉得，这个女人应该和她一样，是个普通的人类，而不是妖兽，因为她并没有看出来丛丛不是普通的狗。

应弦静静地站在程知意的身旁，他的面容如同往常般冷漠，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。

他的目光深邃而淡然，如同古井无波，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丛丛与那位盲人女人的互动。

丛丛欢快地摇晃着尾巴，紧随着女人走进了屋内，那欢快的步伐在夜色中留下了阵阵回响。

程知意内心有些挣扎，她总觉得偷窥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行为。

“我们用过去看看吗？”她忍不住开口询问应弦。

应弦微微侧过头，目光在程知意的脸上停留了片刻，然后淡淡地开口：“不用，等丛丛出来，直接盘问就好。”

程知意微微一愣，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，于是试探性地问道：“怎么盘问，你能听懂丛丛说话吗？”

应弦似乎对她的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，他再次转头看向程知意，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。他缓缓开口：“你不知道丛丛是会说话的吗？”

“啊！？”程知意惊呼一声，她确实不知道丛丛会说话。

在她的印象中，丛丛一直都是“汪汪汪”。

应弦：“丛丛和丧彪在你来妖管局之前就已经能够说话了，只是他们更喜欢用他们自己的语言交流，所以很少开口。”

程知意这才恍然大悟，她想起了妖管局里的另一只狗形态的妖兽某溪边，也是能够口吐人言的。

再联想到丛丛会说话的场景，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。

虽然有些出乎意料，但程知意也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
————

江雨霏温柔地抚摸着丛丛的脑袋，指尖轻轻穿梭在那毛茸茸的毛发间，每一根毛发都仿佛带着生命的温度，让她的内心涌起一片柔软的情感。

“狗狗，你白天都在哪里流浪啊？会不会很辛苦？”她轻声细语地问道，虽然知道丛丛听不懂人类的语言，但她的语气中仍充满了关切和担忧。

丛丛似乎感受到了江雨霏的情绪，他冲着江雨霏摇了摇小脑袋，但随即想到江雨霏看不见他的动作，于是他又汪了两声，“汪汪！”他告诉江雨霏他过得很好，不用担心。

江雨霏听出了丛丛的回应，她轻轻地笑了起来，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和欣慰，“哦？你是说不会辛苦吗？真好。”

她转身走向一旁的小柜子，打开柜门，从里面拿出了一袋狗粮。

她一边将狗粮倒入丛丛的食盆中，一边轻声说道：“请多吃一点，这样身体才会更强壮。”

丛丛兴奋地围着江雨霏转圈圈，尾巴摇得飞快，江雨霏将食盆放在丛丛的面前，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，“吃吧，狗狗。”

丛丛立刻埋头吃了起来，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的声音。

江雨霏坐在一旁，静静地听着丛丛吃饭。

“狗狗，你今天能不能留下来陪我？”江雨霏轻声细语地问道，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盼，却又夹杂着些许无奈。

她知道，这只是一只狗，听不懂人类的语言，但她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声。

这几天晚上，她总是在半夜时分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，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。

她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不安，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。

可是，她却又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什么，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埋下怀疑的种子。

“汪！”好。

丛丛感受到了江雨霏的情绪变化，他轻轻地蹭了蹭江雨霏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