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(1 / 2)

第17章

谢煊时常留宿花街柳巷(),明毓偶尔见他一次?()?[(),也是脸色苍白,眼底泛着乌青,俨然一副亏空的模样。

着实没想到,身子亏空的人,竟也能下这么重的脚。

明毓瞧了眼淤青,说:“我让青鸾打些井水来敷一敷。”

她转身微开房门,朝外吩咐。

吩咐后走回长榻旁,拿出帕子递给谢衍:“擦一擦嘴角。”

谢衍接过帕子,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渍,随即把帕子捏在了手心:“脏了,洗了再给你。”

明毓没多在意:“不过一方帕子,不打紧。”

青鸾很快就打来了凉水,明毓到门口去接了回来。

去取了干净的棉布,剪成了两截,叠成块状放入凉水中。

正要去捞,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的谢衍握住了她的手腕:“井水冰凉,还是我自己来,你去歇着吧。”

明毓淡淡笑了笑,道:“又不是小日子,怎的还不能碰凉水了。”

谢衍:“女子还是少碰凉水的好。”

说着,把手放入了井水中,冰凉的凉意顿时渗入了皮肤。

刚打上来的井水,让人透心凉。

见他要自己来,明毓也不与他争,只嘱咐:“敷一会儿就得换了。”

谢衍点了头,说:“你困了,就早些睡,明日天不亮就要走。”

明毓琢磨一二,说:“我收拾一下行李。”

听谢衍的话,谢煊起码得关上好几日,那她这几日自是不能在谢家待着,以免被迁怒。

谢衍反复用冷水敷了一刻,明毓也已经收拾妥当,也有几分昏昏欲睡了,谢衍简单收拾,便与她上榻歇着了。

天色尚未亮,谢衍便醒了,坐起轻晃了晃身旁还在酣睡的妻子:“夫人,该起了。”

明毓微微掀开一条眼缝,朦胧间见是谢衍,以为是要她早起给他打点,立马把双目闭严严实实的,还装腔作势地□□了一声,随即翻身背对他。

谢衍:……

谢衍无法,先行下榻穿衣梳洗。

随后把洗漱用的水从耳房端进了房中,把她要穿的衣裳拿到了床榻上,拉着她起来,说:“今日要回明家,夫人可是忘了?”

听到谢衍的话,明毓恍惚间似乎想起了昨晚的事,只是近来睡眠出奇的好,总是能一觉睡到天明,一日可以睡到五个时辰。

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时辰,她就是有心想起来,可身体却乏得很,软绵绵坐了起来。

眼看着要瘫回床上,谢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肩膀,只得拿来中衫给她慢慢套上。

虽从未留意过女子衣裳的谢衍,但脱过,也就知道该怎么穿。

待谢衍给明毓穿到鞋袜的时候,她已然有七分醒了,也就自己来了。

洗漱过后,出屋子时,天色还是黑漆漆的。

明毓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困了。这个时候才寅时正,平日谢衍都是卯时才起

() 来,他也比往常早起了一个时辰,而她更是早起一个半时辰,怎会不困?

这夜半三更出府,更不会有人阻拦。

明毓带上青鸾和红莺,便随着谢衍一同出了府。

出府时,马车已经候着了。

想来昨日谢衍在回来时,就安排好了今日送她回娘家。

走近马车,马车旁站着的是个瘦小的男子。

男子带着讨好笑意朝着谢衍行礼,唤了声“大人”,随即也朝着明毓一礼:“小的是谢大人的随卫丁胥,见过夫人。”

丁胥……

明毓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个人,但因甚少过问,且谢衍也很少说官场的事,是以她对他身边的人了解甚少。

明毓微微颔首,随即谢衍把手中提着的笼灯给了她,随即扶着她上了马车。

入了车厢,明毓才发现马车的位上放了一个软枕。

她微微一愣,随即入座。

青鸾和红莺也上了马车,谢衍与丁胥则坐在马车外。

青鸾看到软枕,凑到主子耳边,压低声音,语带疑惑:“夫人,这马车上怎刚好有个软枕?”

明毓微微摇了摇头。

随即她听到外头的谢衍吩咐丁胥:“别赶得太快,稳当为重。”

明毓眉梢微一抬,露出了丝丝诧异。

她望着谢衍映在帷帘上的影子,若有所思的想——是巧合吗?

不待明毓仔细想,她便因早起和马车轻晃而头晕,也有些许的恶心。

青鸾是唯一知道主子有孕的,见主子如此,忙拿出了甘草酸梅给主子:“夫人,吃个梅子会好一些。”

红莺讶异道:“青鸾姐姐怎还备有酸梅?”

青鸾拿了一颗塞入她的嘴中,说:“我嘴馋,备些零嘴怎了?”

红莺含着酸梅摇了摇头,随即被这酸梅酸得直皱眉:“太酸了。”

马车外的谢衍迎着风声,也隐约听到马车里说话声。

他下意识地从兜子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罐,里边装的便是酸梅。他觉得妻子坐马车会有所不适才准备的,方才忘给她了。

只是,青鸾怎会刚好备有酸梅?

谢衍默默地把小罐塞回兜子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