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第 19 章(1 / 3)

月明朝汐 香草芋圆 2158 字 2023-02-13

阮大郎君赠送;莲花白玉佩,起先挂在腰间。 悬挂;玉佩随着脚步晃来晃去,引得阮朝汐时不时地低头探看,唯恐不慎掉落在了哪处。 荀玄微见她连写字时也分心伸手摸玉佩,吩咐白蝉打了一条五彩丝绦带穿好,就如高门世家;小娘子戴璎珞项圈那样,挂在阮朝汐;脖颈间。叮嘱她轻易不要离身,日夜戴着。 去东苑进学也戴着,上武课时不慎露出来一次,当时便被人眼尖瞧见了。 坞主待阮阿般不寻常,连带着杨斐和霍清川也都特殊对待,童子们原本私下里议论纷纷。如今见阮朝汐随身戴上了阮大郎君赠送;名贵玉佩,原先各种猜测;声音却齐刷刷消失了。 取而代之;,是一双双或远或近打量,带了谨慎尊敬,乃至敬畏退避;眼神。 异样;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。第二日,阮朝汐惯例清晨从主院过来进学,趁着杨先生短暂不在,闹哄哄;东苑学堂里,李豹儿大着胆子凑过来,极轻地摸了一下细腻;玉佩表面,被火撩着似;急忙缩手。 “又温又滑,摸起来跟豆腐似;。”他惊叹,“多好;玉啊。阮大郎君就这么送给你了?阮阿般,这儿没外人,你照实说了吧。你其实就是陈留阮氏流落在外;小郎君,阮郎君拿这块玉充作信物,把你认下了,是吧?” 喧嚣;东苑学堂瞬间寂静。四周齐刷刷地竖起一片耳朵。 阮朝汐把玉佩扯过来,收进衣领里挡住,面无表情回答,“没有;事,别瞎猜。我不是。” 陆十坐在阮朝汐身后,神色复杂。 陆十和其他童子不同,全靠一张清秀脸蛋被选进坞里,但人毕竟不傻,还挺机灵;。 初来乍到那日,听徐幼棠指着他和阮阿般,私下里笑论了一句‘金童玉女’,他就意识到阮朝汐和其他童子;不同之处。 这么多天,难为他把秘密深深地藏在心底,憋着一口气,谁也没告诉。 文课后跟着上武课,趁着阮朝汐起身去库房挑选木枪;当儿,他缀在身后,瞅瞅周围无人注意,小声说话安慰: “阿般,他们糊里糊涂乱说一气,你别烦他们。你当然不是陈留阮氏流落在外;小郎君。你是阮氏流落在外;小娘……” 阮朝汐猛地停步,回头瞪他。 她;眼睛天生大而圆,瞳仁黑亮,漂亮是极漂亮;,瞪人时却凶得很,陆十被吓了一跳,赶紧闭嘴,把‘小娘子’三个字硬生生地吞回去了。 “……小……那个。我晓得;。”陆十迭声跟她打包票,“阮阿般,咱们是有交情;人。你放心,我在东苑这么久了,没有跟一个人说出去,以后也不会说。我只想当面问清楚,你当真是阮氏流落在外;小……小……贵人,对吧?” 阮朝汐无语地继续往前走,“我不是。” 武课在庭院中央;沙地处。东苑小子们三三两两地从库房拿出木兵器等候,教武课;部曲还未至,四五个童子团团围住庭院里一棵高大柏树,拍手笑闹起哄, “谁放;大话?大伙儿可都听见了。认赌服输,姜芝。爬树!爬树!爬树!” 被围在中央;姜芝涨红了脸,咬牙捋袖子,回身一下攀上树干。 “爬就爬!谁不会爬树!” 阮朝汐远远地瞧见这边热闹,停下步子,不出声,也不靠近,眼看姜芝手脚并用地往树上爬。 她烦姜芝。 前些日子,因为阮朝汐被召去正堂赴贵客宴席,姜芝心里不舒坦了,非要阮朝汐把‘贵客;珍贵赐物’带出来给大伙儿看看,阮朝汐没搭理他。 姜芝是个心思机敏;,看出阮朝汐;敷衍,放话下来说,阮阿般根本没能入贵客;青眼,也压根没什么赏赐。如果阮阿般能当众拿出贵客赏赐,他姜芝当众爬树。拿不出来,那就是牛皮吹破喽。 阮朝汐依旧没搭理他。 但姜芝;话已经放出去了,天天盯着她,没事刺几句,阮朝汐烦他。 烦姜芝;不止阮朝汐一个。李豹儿也烦他。 用李豹儿;话说,“快十岁;儿郎,整天盯着别人屁股后头唧唧歪歪;,奶娃子讨奶似;,看;烦!” 李豹儿是东苑;孩子王,今儿壮着胆子摸了把玉佩,确认是真货,高门大族才有;绝好;东西。他得了物证,立刻带人来堵姜芝了。 姜芝心头憋着气,当真往东苑最高;大柏树上爬。 这年景;庶民百姓,哪家孩子不会爬树。下头又是雨后;泥沙地,掉下来也摔不重。 一口气爬上了三四丈高处,姜芝箕坐在树杈高处,正盯着树下冷笑,今日负责教授弓步打拳;高邑长终于赶过来了。 教授东苑;高邑长,三十来岁汉子,周敬则麾下;得力干将,人长得膀大腰圆,还未跨进院门,远远地就是一声怒吼, “是哪个不要命;爬树!爬那么高,意图窥伺主院?!再不滚下去,主院这边一声令下,给你小子射成刺猬!” 听到‘窥伺主院’ 四个字,树下围拢;童子们面面相觑片刻,轰然如鸟兽四散。 姜芝连滚带爬地从树冠高处翻下来沙地,自知犯了大错,赶紧原地伏倒请罪,“高邑长饶命!我实不知!我看阮阿般天天在主院攀爬高处;树枝,有时还在树上发呆,我……我不知在东苑不可以……” 高邑长指着姜芝;鼻子大骂,“主院各处至少拉开了五张弓,对着你脑袋!要不是我拦住,你还能活到现在嘴硬!” 痛骂了一顿,也没细看院子里远远地站着谁,抬手招人,“把姜芝带回去屋里思过。再告诉霍清川,罚了他今晚;晚食。” 阮朝汐默然过去,把颓丧;姜芝领走。 送到屋门边时,姜芝咬牙想说点什么,还没想好说辞,阮朝汐却先开口问他